Sunday, January 8, 2012

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少了一个人。。。

当大家在倒数新年的时候, 我在家里狂哭然后无力的昏睡, 因为在医院陪了妈妈整个晚上, 每半个小时她就要起身一次, 拍拍她的背后, 散散热, 扶她起床坐在椅子上, 倒水, 泡麦片, 泡牛奶。。。 折腾了整个晚上, 几乎病房所有的人, 都不时地听到我一直喊口号 “来, 1, 2, 3。。。”
每每当我无力支撑她时, 她就会苦笑, “哎呦。。。”,“女强人变成这样。。。” 我的心好痛, 我那个从我出生到现在, 帮我撑着这片天空的无敌妈妈, 软弱成这样。。。 当她在睡梦中, 不停的提及已经往生的长者, 不断的念:“阿弥陀佛”。。。 我的心纠结着, 到底是叫她跟着去, 还是把她叫回来。。。 出于本能, 我心里默念着“观世音菩萨保佑”,隔天早晨, 爸爸来接班, 我跟妈妈说我要回家了, 她叫我拿轮椅来, 她要跟我一起回。。。 我完全控制不住眼泪, 因为她从来不会要求轮椅, 宁愿慢慢走, 为了回家, 她开口要轮椅。。。 我爸帮我引开妈妈的注意, 我就哭着跑回家了。。。隔天, 哥哥守夜回来, 和我一样, 哭得不能自主, 因为医生已经说了, 妈妈不行了。 等我去到医院, 妈妈已经半昏迷了, 她弱的无法张开眼睛, 只能用发音告诉我她要什么,我只能个不停的摸摸她的头, 握着她的手。让她知道, 我在她身边。。。本以为妈妈挨过了十一, 二点, 那个最阴的时辰, 就会没事, 我到三点半还听到她的喘气声, 不知道为什么就睡着了。。。 5.50时分, 当我醒来时, 妈妈睡得好舒服, 我还不想去叫她的。。 直觉似的, 摸摸她的额头, 怎么冰冰的, 摸手也是, 胸口烧烧的, 摸脉搏, 似有似无的。。。 就叫护士来看, 接了机器, 没心跳了。。。

我。。。 傻了。。。 怎么那么坏蛋, 趁我睡着, 就走了。。。 其他人问我, 你要我怎么回答? “那时我睡着了。。。” 坏妈妈。。。爸爸跟哥哥还没在你身边啊。。。虽然你很放心我, 虽然我够大胆, 但是我舍不得你啊。。。 我还没带你去中国旅行, 你还没帮我选男朋友啊。。。

丧礼的事, 我做好我的本分, 尽可能坚强, 到后来快要结束时, 我放任我自己, 让自己软弱, 来减少一些对你的思念。。。

今天整理时, 看见你写给我们的一些话, 看见你写到小学3年级的我, 国文只拿到20分, 你严厉的责备, 并要求阿姨替我们补习, 隔年, 我尽然得了个第一名, 我从不知道你比我还要高兴得心情。

妈妈, 我真的好依赖你的, 但是我能够好好的照顾自己, 你不要担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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